华裔遭种族仇杀:美国人真的“不杀美国人”吗?
2021年04月01日 70 次浏览3月12日,美国总统拜登在纪念新冠大流行一周年的全国讲话中表示:新冠病毒导致针对亚裔美国人的仇恨犯罪增加,必须阻止这种势头。
我的感觉是,拜登喊了也没用。这话是说给国际社会听的,不是给亚裔准备的。对外传递的信息无非是“美国回来了”,“民主灯塔又亮了”,“人权斗士再战三百回合”,对内是吸收民心,凝聚社会共识,为民主党筹备中期选举,为自己铺垫竞选连任。
然而,3月16日,美国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市发生三起按摩店枪击案,8名死者中的6人是亚裔女性,白人凶手罗伯特·亚伦·朗自称作案动机是“性瘾”,警方发言人辩称罪犯只是“心情不好”,遂被撤职。17日,旧金山一名70岁的华裔老太遭白人男子无故殴打,老太持棍回击,将袭击者送上救护车。
19日,一名58岁亚裔女子在旧金山市某公交上被几名美国年轻人骚扰,此女向司机报告后反遭多人殴打。警方拘留了为首的两名女子,但很快获释并交父母监护。据悉,这是外网“掌掴亚裔挑战”的一部分,煽动青少年随机袭击亚裔老人和妇女。
20日,一名亚裔女性在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县街头被枪杀。22日,一斯里兰卡移民被某黑人男子无故殴打,满脸是血。23日,在纽约某反对针对亚裔种族暴力的抗议活动中,一亚裔女子遭袭。29日,纽约地铁中,一黑人男子重击一白衣亚裔年轻人的后脑,又紧勒其颈部,致其昏迷。周围乘客冷眼旁观甚至吹口哨,警方仍在调查中。
3月16日,“制止仇恨亚太裔美国人组织”的报告显示,2020年3月中旬至2021年2月初,有记录的歧视亚裔行为多达3800起,实际数字更多,因为亚裔多息事宁人,保持沉默。其中,语言骚扰占68.1%,社会排斥占20.5%,肢体冲突11.1%。亚裔女性遭攻击的概率是男性的2.3倍,42.2%的受害亚裔是华裔,韩裔、越南裔和菲律宾裔紧随其后。
加州大学圣贝纳迪诺分校仇恨和极端主义研究中心发现:2020年,美国最大的16个城市中,针对亚裔的仇恨犯罪数量飙升近150%。纽约、波士顿和洛杉矶的增长最为明显。2019年,纽约市仅有3起针对亚裔的仇恨犯罪,2020年已增至27起。
很搞笑的是,原先逆来顺受的美国华裔群体,终于在亚特兰大枪击案后游行示威,但打出的竟是中文标语“美国人不打美国人”。我就纳闷了,美国人看不懂中文,你打给谁看?都生死关头了,还向国内同胞炫耀你们“高等华人”的自由生活呢?行啦行啦,大家都知道你是美国人了,满意啦?反正被打被杀被抓的不是我。
再者说,你爱美国,美国爱你吗?请问各位高华,身为美国公民,可曾感受到美国社会对亚裔的一丝包容?或者,美国白人可曾正眼看过你们?黑人可曾觉得你们不好欺负?你是美国公民,但其他美国公民不认为你是美国人,热脸贴了冷屁股不说,还要陪着笑,说“洋大人教训的是,我怎么有一副低贱的黄皮肤,怎么出生在这么封闭的中国?”
就这?怎么可能让美国人瞧得起你们“美国人”?水晶之夜前,犹太人也高呼自己是德国人,管用吗?
美国是一个有着丰富的排华历史的国家,亚裔长期被作为美国社会、经济危机的替罪羊。19世纪70年代以前,美国西部采矿业是赴美华工的主要集中处,一度占据西部矿工总数的1/4。俄勒冈州和爱达荷州的矿工中,60%都是华人。黄金越来越难淘,竞争越来越激烈,美国人对华人的歧视越来越强。1849年,加州的卢穆恩暴乱将60名华工逐出金矿,私人财产被白人矿工全部抢走,这是美国历史上第一次排华暴乱。
60人是幸运的,至少还能活着。仅1862年一年,就有88名华工死在美国白人工人的袭击之下。根据当时的媒体报道,每天都有白人无故杀害华人的血案,警察很少管理,更没有人被罚。
南北战争期间,美国经济低迷。民主党籍加州州长约翰·比格勒和劳工领袖丹尼斯·卡尼等人将薪资下调归咎于华人,暴力排华事件愈加密集。在洛杉矶唐人街,500余名白人洗劫了华人的店铺,杀害17名华人并将其尸体悬挂于门梁上。警察的保护几乎为零,因为他们也参与到无故逮捕、殴打华人的排华活动中,加州乃至美国的报纸开始炒作反华舆论。
低廉的工资、丰富的税收和不占用学校、医院等基础设施等“优点”,让华裔工人大受美国资本家青睐。1869年建成的太平洋铁路的修筑耗费了十万名华工的血汗,死于各种意外事故的超过4000人。1875年,旧金山95%的雪茄出自华工之手,加州80%的纺织工人也是华人。旧金山的餐厅、洗衣店中也出现了华工忙碌的身影。
竞争力明显不足的白人工人对华工极度不满,认为华工抢走了本属于白人的工作。在如火如荼的工人运动中,白人工人的罢工示威常常难奏效,原因之一是资本家转而大量雇佣更吃苦,更勤劳且工资更低的华工。美国各界工会组织也因此把华工看做“必须驱逐”的“资本剥削的帮凶”。工人运动成为向全国散播反华情绪的工具,西部各州的政客们也参与其中,敦促联邦政府颁布全国性的排华法案。
1873~1878年的美国经济危机中,华人成了最大的受害者,针对华人的殴打、谋杀、抢劫层出不穷,脑后的大辫子成了白人口中的“猪尾巴”,中国饮食文化成了“异教献祭”,华人的负面形象频频登上报纸头条和宣传画:“中国佬吸食鸦片,危害美国社会”。
1882年,美国国会众议院以201票赞成,37票反对、参议院以37票赞成,15票反对,正式通过臭名昭著的《排华法案》。5月6日,时任美国总统切斯特·艾伦·阿瑟签署,《排华法案》正式生效并加入《美国法典》,成为美国第一部针对特定族群的移民法,排华行为正式合法化。
《排华法案》规定:10年内禁止华工进入美国,私运华工入境者将处罚款,可并处监禁;华工以外的中国人入境须持中国政府颁发的证书;由陆路进入美国的无证书的中国人即刻遣返;州法院或联邦法院一概不得批准中国人获得美国国籍。此后,美国颁布的排华系列法案总计15份之多。被排斥的不仅是华工,清政府官员、教师、留学生和商人等均位列其中。
留美华人一次次惨遭白人屠戮。1885年,怀俄明州的石泉惨案中,白人残酷杀害28名华人,上百人被赶走,79间房屋被焚毁,总损失高达1.5万美元。清政府驻美公使的交涉被屡次忽略,反而将25名涉事白人无罪释放,拒绝赔偿。在前后两任公使——郑藻如和张荫桓不懈努力下,终于在三年后换得147748美元赔款。同年,5名华人在爱荷达州的弗雷泽事件中被吊死在树上。1887年,俄勒冈州的地狱谷事件,34名华人被肢解,脑袋和四肢被丢进河里,血染河面数里。
1942年3月,因“怀疑太平洋海岸可能将受攻击”,负责美国陆军美西防卫司令部和第四集团军的约翰·迪威特中将发布第108号军事公告,指定整个西海岸为军事区域,并设宵禁。
数日内,美国西海岸的11万日裔美国人被关进了集中营,财产一律冻结、没收,不得从银行账户中取款,名下所有不动产和公司被全部出售。每人只能携带150磅重的行李,只能使用集中营发配的编号,不能用姓名。铁丝网下,集中营生存环境十分恶劣:几个日裔家庭共用洗衣间、餐厅和厕所,没有煤气炉和自来水,少数日裔美国人甚至被守军射杀。
珍珠港遭袭后,美军强制要求所有服役的日裔美国人退伍。在夏威夷,一个训练成绩突出、忠于美国且拯救过落水士兵的日裔步兵营被保留下来,这便是442步兵团的前身。该团在意大利、法国南部和德国本土与纳粹德军作战,士兵斗志昂扬,作战极为勇猛。3000人编制的422团,不到两年先后伤亡1.1万人。
但是,日裔美国人的报国热情丝毫不减,集中营的日裔囚犯们主动请缨为美国作战,填补兵员空缺。二战期间,442团共获18143次嘉奖,成为美国陆军史上获得荣誉最多的团级部队。包括7次总统部队嘉奖(101空降师仅获2次,陆战1师仅获3次,两者都是美军王牌部队)、21枚二战荣誉勋章、52枚优秀服役十字勋章、1枚优秀服役勋章、560枚银星勋章、22枚军团优异勋章、15枚士兵勋章、4000枚铜星勋章、9486枚紫星勋章等。
罗斯福曾称:“美国精神不会,也从不考虑一个人的种族或血统。”遗憾的是,442团的日裔士兵(总计14000人)退役后依然倍受歧视。1988年,里根政府签署法案,代表美国政府向二战期间拘禁日裔美国人一事道歉,赔偿16亿美元。
二战后,美国积极推动“华人坦白计划”和“海外华人项目”,希望把海外华人培养为反华中坚力量,遏制红色中国。1967年,美国最高法院在洛枫诉弗吉尼亚州(Loving v. Virginia)的诉讼期间作出一致判决:反对种族通婚的法律违宪,各州才纷纷废除禁止华人与白人通婚的法律。
1979年,石油危机爆发。更省油的日本汽车迅速占领美国市场,底特律各大汽车厂大量裁员。1982年6月19日,底特律的高地公园郡(Highland Park),前克莱斯勒公司的车间主管罗纳德·艾班斯(Ronald Ebens)及其继子迈克尔·尼兹(Michael Nitz)将华人陈果仁误认为日本人,恶意嘲弄之,又用棒球棍将其打成重伤。四天后,陈果仁不治身亡。1987年7月30日,在10名白人和2名黑人组成的陪审团裁定下,辛辛那提邦法院认为袭击“无种族动机”,裁定父子二人无罪。
2008年金融危机后,美国的犯罪率随着失业率的增加而大幅攀升。2010年,华人遇袭案超过336起,抢劫案至少80起。在特朗普执政的前三年,美国仇恨亚裔犯罪案件激增近21%。2020年,特朗普把新冠病毒称为“仲国病毒”、“武汗病毒”和“功夫病毒”, 使得亚裔成为失业浪潮中的首批受害者,也是美国社会中失落和愤怒的宣泄对象。联合国发布报告称,美国社会针对亚裔的仇恨犯罪已经达到“令人震惊”的程度。
时至今日,《排华法案》虽早已废除,但《美国法典》第8篇第7章题目仍为“排除华人”(Exclusion of Chinese)。该章是第8篇(外国人和国籍)的15个章节中唯一一个完全针对一个特定国籍或族群的章节。
2011年10月6日和2012年6月18日,美国参众两院分别通过道歉案,两院议员一致就《排华法案》向全体在美华人表示“遗憾”,无任何赔偿,亦无道歉。请注意,当时两院均被民主党控制。
在美国,白人有MAGA,黑人有BLM。政治正确把黑人、拉丁裔、性少数群体、穆斯林、环保主义者和女权主义者保护起来,任谁不能多说一个字,谁多说、谁说错就要社死。白人杀了黑人,黑人打砸抢烧零元购;黑人杀了白人,警察子弹管饱人凉透。前者是自由派媒体连篇累牍批判反思白人特权一个月不重样,后者是白人警察泰瑟枪冲锋枪左轮手枪轮流伺候弹夹一分钟换八个。这还没算黑白撕裂后,共和党和民主党在国会里相互扯皮呢。
这里有亚裔什么事吗?黑人的命是命,LGBTQI的命也是命,猫猫狗狗的命也是命,绿树红花的命也是命,唯独亚裔美国人的命,似乎不是命。而且,连猫狗都不如。踩死猫狗要被社死甚至被判刑,拳打亚裔警察连人都抓不着。不仅抓不着,警察都帮着罪犯说话:没准这人心情不好,从不存在种族歧视。
亚裔美国人什么处境,自己还不清楚?被白人持枪杀,被黑人徒手杀,被新冠疫情杀(纽约州死亡率最高的族裔是亚裔),横竖都是个死。待宰的羔羊们还觉得自己很重要呢?这不,4月2日,民主党籍亚裔政客杨安泽在《华盛顿邮报》发表了题为《我们亚裔美国人不是病毒,但可以成为解药的一部分》的文章:
“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亚裔身份,为之感到些许羞耻。今天的亚裔要向二战时期日裔美国人学习,站出来,展现美国人的一面(American-ness)。帮助我们的邻居、捐赠物品、投票,穿红白蓝设计的衣服、当志愿者、资助援助组织,并竭尽全力促成这场危机的结束。”
您瞧瞧,这叫什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亚裔想必有十足的勇气,在一个3%的成年男子有刑事案底,1/3黑人蹲过监狱,恶行暴力案层出不穷,每年4.2万人死于枪击,警察只有18天没杀过人的国家生存,享受着子弹从耳边飞过,拳头往脸上招呼的自由生活。
中国越是接近伟大复兴的历史目标,越是完善产业链升级,越是与相对停滞甚至衰退的美国接近,亚裔美国人的处境就越危险。当国会左右互搏已经不再能释放社会压力,当社交媒体直接拉近了政治领袖和民粹情绪的距离,种族主义和法西斯主义将在缺少系统教育的美国人中间遍地开花,正如此时此刻。白人本就是“白人至上”的WASP(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的“优势种族”,黑人反感的只是被歧视,反而享受歧视别人。
种种因素下,一群连中国在哪里都不知道的黑白美国人,会把家门口的亚裔邻居、同事当做发泄对象。谁让你离得近,谁让你黄皮肤?谁还管你是日裔、韩裔还是亚裔,谁管你是不是美国公民,是不是留学生?打就是了。
丧心病狂吗?就是这个味。这便是盎格鲁撒克逊人“伟大而平凡”的民族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