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9日,据台湾《中国时报》报道,去年12月底,民进党当局宣布役期延长至1年,美国宣布军售台湾地区1.8亿美元的M136“火山”布雷系统。台军方面的消息来源也透露,美已同意台增购便携式“毒刺”导弹及“海马斯”多管火箭炮。报道分析指出,美国出售的武器项目与武器战力显示,一旦台海情势出现重大变化,美方已将战场“设定在台湾本岛”。

毫不意外。

中国一切对外关系的本质都是对美关系。脱离中美关系的框架讨论台美关系如同缘木求鱼。中美之间失去了战略互信,意味着武力解放台湾已经成为唯一的选项。

2010年之前,中国执行韬光养晦的发展战略,重心在于发展经济,解放军的军事实力大爆发还在酝酿中。美国又深陷反恐战争,围绕着是否将对华关系认定为“大国竞争”还没有清晰的战略决断。因此彼时台湾被视为美国的“具有地区影响力的潜在盟友”,对台军售的重点是高价值、高威慑力和高技术(相对于大陆而言,大多是美军退役或库存武器),诸如F16战斗机、爱国者飞弹和E2T预警机等大陆尚不具备的高科技装备,使台湾获得“一定且可信”地威慑大陆的能力,继而使两岸获得“军事平衡中的优势”。事实上,这一策略在老布什对台军售时达到顶峰,而解放军直到本世纪初都与台湾的战机等武器存在差距。

2018年前,台湾蓝绿两营都把防御策略的核心建立在“美国驰援”上,其军事建设的思路是,只要重金购买足够多的高精尖设备,并将情报战术体系与美军融合,当大陆“来袭”,撑到美国出兵救援,帮台湾击败大陆。也就是台湾出钱买美国的命。所以,台湾一直不希望以“总体战”思路,依靠台湾自身的全面战争能力与大陆对抗。

2010年开始,解放军以让西方观察家震惊的速度,实现了军事资产在数量和质量上的暴增。在2018年,解放军共下水21万吨各类舰艇,比法国海军总吨位接近。这使得西方不得不重新审视两岸实力对比,于是他们惊讶地发现,大陆不仅对台湾,甚至对美军在第一岛链内的干涉能力取得了“可信的压倒性优势”。

美国也注意到,一旦在台湾问题上与解放军冲突,美军付出的代价也高到无法承受。美国政治分析界也普遍反对美军直接介入台海局势。历史上,美国与中国、苏联等具备“可信的战略报复能力”的国家面临潜在冲突时,总是顾虑重重,因为任何常规战争为对方带来的损伤,都可能导致战争烈度螺旋上升,直至不可控的核战争。美国不知道中国承受军事资产损失的限度是什么,中国也不知道美国损失多少后就无法承受,必须发动更大规模的报复。有些时候美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承受限度在何处,因为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而美国的民选政治已经逐渐不可控。同样是一艘航母沉没,这份代价对中国和美国而言是完全不同的。

事实上,从前段时间台积电迁往美国来看,美国对台海局势的判断更加消极。这里的消极,不仅是美国认为解放军很快就要在台海作战,而且认为美军来不及干涉,干涉了也大概率打不赢,或无法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

2018年,川普政府终于在强大的反华压力下确认了对华大国竞争战略,中美关系急转直下。美国军方和战略智库等将台湾的军事定位为不对称防御(asymmetric defence)下的“豪猪战略”(porcupine strategy)。也就是武装台湾,使其变成一只长满尖刺的豪猪,解放军解放台湾时不得不付出重大伤亡,无法速战速决。

豪猪战略指导下的对台军售的重点不再是“威慑大陆”,因为以解放军在军备数量和技术上的增长速度,台湾购买再多的高精尖武器(假如美国愿意出售,台湾也有钱)也无非成为解放军的第一轮军事打击的活靶子,性价比太低。因此,美国向台湾重点出售反坦克导弹、手持防空导弹、反舰导弹、机动火箭炮和大量地雷等廉价装备,使得每一座台湾城市变为堡垒,全民死扛,将解放军拖入漫长的巷战,使得大陆付出超预期的战略代价。

令美国大为欣喜的是,乌克兰战场的形势验证了“豪猪战略”的可行性。只要地缘热点地区具备抵抗到底的坚决意志,美国只需要提供情报支持和军事、经济援助,配合强力制裁工具,就能在避免与地区大国直接交战的情况下,使地区大国深陷战争泥潭,获得远超预期的地缘战略收益。大国陷得越久,美国就越有时间选择合适的政治、军事和外交工具消耗大陆、削弱大陆。

但是,美国把台湾塑造成另一个乌克兰的策略并不完全管用。台湾是一个发达社会,承平日久,军备废弛,年轻人不肯走向战场当炮灰,目前不统不独的状态最滋润也最为民间和政界接受。大陆方面维护领土完整的决心和能力也不是美国可以估量的。美国在台海乃至东亚的军事挑衅越密集,越激烈,反而让中国更加坚定军事解决台湾问题的决心,中俄在某些问题上的互信可能会进一步加深,而当同时援助和支持两个“乌克兰”时,本就步入帝国黄昏的美国怕不是会加速衰老。

不得不说,近日美国的一系列动向的确符合我上述分析。例如对台军售不断加码,提供了大量巷战和反登陆战所急需的军备,甚至2023年9月起派美国官员进驻台湾的各部委和伪“立法院”指导工作。考虑到台湾士兵服役年限从4个月恢复到一年,防务预算从3000亿增加到5000亿,现役军人从18万增加至23万等,都说明美国方面认认真真地武装台湾、掏空台湾,甚至控制台湾。到时候不是我们出击美国接招,反倒是美国在做好准备后,一点点打出台湾的连环牌,用外交窜访,长臂管辖,在2024年大选前大造声势,把大陆与台湾的关系,塑造为对西方自由民主价值观的捍卫。

在战略层面上,大陆越威慑,台湾和美国就会加速武装,彼此认定对方是施压挑衅,在此过程中,台湾的准备势必会愈发充分,美国刺激台湾“抵抗到底”的决心就越坚定。

战争正在临近。到时候不要在意什么“国际舆论”、“国际观瞻”,无论中国做什么,西方都会营造“与世界逆行”的假象。如果拿不下台湾或陷入拉锯战,那么在西方眼中,中国与俄罗斯是外强中干的货色,从此毫无顾忌地施压讹诈。

在完成解放战争,统一全国的斗争中,大陆必须考虑到台湾当局毫无下限,在美西方鼓噪、武装下负隅顽抗的可能性。要打就必须坚决封锁、围困,力争一次打击就完全瘫痪全台军事设施乃至关键基础设施,迅速登陆以求速胜,然后坚决进行彻底的社会改造,政府结构、土改教改、扫黑除恶、反腐倡廉、禁毒缴枪,使得台湾社会与大陆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