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3日,印媒报道称,中印军队于12月9日在藏南地区爆发冲突并交火,数名印度士兵和中国士兵受伤,其中印方至少六人受伤。

如果此消息为真,那么虽然没有导致人员死亡,但性质上要比前年加勒万河谷更为严重,因为后者是双方的不持枪械斗。印度方面显然违反了与中国达成的有关协定,持枪巡逻并开火。

对于一半人口的年龄低于25岁,35岁以下人口占总数的65%以上的今日印度,被中国支配的恐惧已基本消退。各大印度媒体的评论区上,一提到中印边境,血气方刚的印度人群情激奋。我想了很多,前年也写了不少关于中印关系的东西。还是帮印度回忆一下60年前的一堂生动教学——对印自卫反击战吧。

自1959年8月25日,中国在朗久事件中开火后,印军被迫撤除塔马顿哨所,导致印度国内的反华情绪极为高涨。 尼赫鲁声望大大回升,全国亢奋激昂,呼吁对华开战:写血书的,求当兵的,捐钱捐首饰的不计其数。在印华侨被无理关押、殴打,住宅被烧、商店被砸,许多人被驱逐出境。

然而,1962年11月18日,印军在瓦弄战役中大败。20日,解放军攻占了色拉,指挥后撤的辛格准将被我军击毙,印军立刻溃不成军

惊恐、彷徨、伤心在印度社会迅速蔓延,边境城市已经陷入绝望和混乱。溃败前,考尔将军在电话中警告提尔浦市市长:“侵略者”几日内就将占领该市。市长转头携家带口跑到了加尔各答,理由是“工作调动”。新市长逆着逃荒的人流就任,发现市府大楼已空无一人,遍地凌乱。没办法,新市政府发布紧急通告,称政府和军队已经无法保护市民,各位好自为之。

一时间,全市大乱。市区出现暴动,打砸抢烧。市府贯彻印度政府指示,大搞“坚壁清野”,不给解放军留一针一线。银行开始焚烧纸币,硬币统统投湖,避免被解放军缴获。硬币也是钱,不捡白不捡,市民纷纷投水捞钱,肢体冲突不断。电厂、自来水厂、油库、茶园、机场已经埋设炸药、泼洒汽油,因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爆破技术人员,没炸成。市议员发表激情洋溢的讲话,要与“侵略者”血战到底,下了讲台就冲到渡口坐船逃命。高声叫好的市民回过神来,也挤上了船,轮渡一时超载两倍有余。

与藏南地区接壤的阿萨姆邦也开始撤退:军人优先,政府官员及家属其次,青年人第三,其余人等先等着。邦里的部长们坚决要求先撤退,因为“被俘虏将成为国家耻辱”。

战前趾高气扬、指点江山的夸尔将军找足了借口。议会里,原先喊打喊杀的议员们立刻翻脸,与媒体一起狠狠批评尼赫鲁和梅农,要求前者立刻辞职,害得梅农顶包走人。更让尼赫鲁绝望的是,美国的军事援助基本是隔靴搔痒,苏联也不再支持印度。

1962年11月21日,印度还未从混乱中摆脱,中国单方面宣布停火及军队后撤。

对印自卫反击战的最大战果是巩固了中国对阿克赛钦的控制。此地非常险要,是西藏与新疆连接的必经之路。加勒万河谷更是居高临下:顺着什约克河谷可迅速攻占达拉克,沿着印度河谷到新德里更是一马平川。

印度总说,印度已不是1962年的印度,但中国也不是1962年的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