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司马南的粉丝,我也反感离岸爱国主义,但离岸爱国凭什么成为禁言、封杀的理由呢?

不仅是司马南,还有先前的王思聪云云,被禁言、销号的理由是什么?如果是“违反相关法律法规”,请问是哪些法律法规?

“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用宽泛的口袋阵囊括一切“看不顺眼”的行为,用暧昧或牵强的词句掩盖引述法条依据的牵强和执拗,这几乎是现当代所有法治争议的两大表现。它们证明,模糊、难以预测且选择性执行、间歇性缺位的法律,要比条目清晰、范围明确、执行严格但数量繁多的法律更能为生存质量带来直接影响。

好比,安全埋设的地雷可怕,半掩出土、引信外翻、翻到倾颓的地雷更可怕,最可怕的是有的人踩了地雷全身而退,有的人还没踩上就被炸得粉碎。众生穿行在人世,高压红线组成的社会规则已然不堪重负,却还要横生枝节。一纸政策、一份通知甚至门卫的口令、社区干部一拍脑门,就骤然加码到法律都不管用,一放就松,一管就死,自信于权力规范一切的功用,对或快或慢,或左或右的社会万方施加一刀切的行政管理,只怕这样苦了血盟捍卫的劳苦大众,肥了卖弄特权的食利阶级。

法条作为再分配的公器,却成了聚敛征采的私器。这不是“我也是十四亿分之一,我怎么没被炸到”的侥幸和调侃所能解释。

但总有些人,在令人失望方面特别不令人失望。越是在刮骨疗毒的时候,却一再回避矛盾,轻轻放下,甚至称不上罚酒三杯,更像是糊弄和敷衍——给了一个量你也不能不服的官方答复,你还想怎样,穷追不舍有意思吗,没给你带个境外破坏势力的帽子就很不错了。

所以司马南被禁言,其实是以不充分的理由,事实上达成了全社会反对意见的收紧,无论主管还是客观,但如果不悲观的话也乐观不起来。利益群体正在联合,以前他们好歹愿意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现在连样子都不做,头疼堵嘴,脚疼也堵嘴,浑身打上麻药,麻得赢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