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3日,纽约市卫生部门表示在该市废水中发现了脊髓灰质炎病毒(俗称小儿麻痹症),卫生部门警告,病毒可能已经在当地开始传播。

这里补充一点知识:小儿麻痹症这一在中国都几乎绝迹的疾病,为何在美国仍然肆虐?美国人为什么不信任、不接种疫传染病苗?

其一,美国有丰富的,在未征求本国公民同意的情况下,大规模公共人体试验的黑历史。

1932年,美国公共卫生体系(PHS)性感染疾病部门着手开展“塔斯基吉研究”(Tuskegee Study),即活体梅毒实验基于严重的种族歧视,PHS只将黑人作为实验对象,并用“坏血病”(Bad Blood)掩盖黑人受试者感染梅毒的事实。“塔斯基吉”研究组打着“治疗”的旗号,却从未给予受试者任何有效治疗——只为把受试者当做“培养皿”,搜集梅毒感染人体的各种实验数据。最终,“塔斯基吉研究”致使399名实验对象死去,更多受试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感染了梅毒。直到二战征兵时,真相才败露。1997年,美国总统克林顿在全球媒体面前向当年的受试者道歉:“对美国政府而言,塔斯基吉梅毒实验是极其屈辱的一段历史。我代表美国政府向受害者们说一句‘对不起’。”当年的受试者中,仅8人见证了如此“历史性”的时刻。

曼哈顿计划期间,范德堡大学的研究人员给829名田纳西州的怀孕母亲服用了“维他命饮品”,实际上是包括放射性铁的混合物,至少四名儿童死于实验引起的癌症和白血病,部分母亲也罹患皮疹,跌损,贫血,头发、牙齿脱落、甚至癌症。弗吉尼亚医学院更是未经严重烧伤患者(多数是穷人和黑人)同意的情况下,向其注射了500微居里的磷-32,是正常剂量的50倍。1948~1954年,在联邦政府的资助下,研究人员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将放射性镭棒插入582名学生的鼻子里,作为对腺样体切除术的替代。

1950年9月26~27日,美国海军为模拟生物战袭击,组织“海上喷雾行动”:用数只大型气球在旧金山市区喷洒大剂量的、当时被认为无害的粘质沙雷氏菌。9月29日开始,当地医院中的11名患者出现了非常罕见的严重尿路感染,其中1名患者死亡,全市的肺炎病例也随之增加,累计感染数千人。该计划也只是美国军方在1960~1973年生物战计划中的一部分,主要的人体试验是由陆军医疗部生物战防御项目负责。

1950年,CIA启动“蓝鸟计划”(Project Bluebird),次年改名“洋蓟计划”(Project Artichoke),目的是“通过特殊审讯技术控制个人的方法”、“防止中央情报局特工招供的方法”和“非常规技术,例如醉眠和药品的攻击性使用”。仅在马里兰州的埃奇伍德兵工厂,试验人员就暗中向7000名美军士兵服用LSD,直接导致1/7的人患有各种精神疾病,严重者患抑郁症和癫痫,甚至自杀。

1953年,美国政府正式认可MKUltra计划,是CIA 统筹的人类思想控制试验,1973年才终止。该计划一度消耗了CIA全年预算的6%。1953年,MKUltra正式在精神病患者、囚犯、吸毒者和妓女身上进行试验,一位肯塔基州精神病患者被喂食LSD174天。试验范围很快扩大到中情局雇员、军人、医生、一般百姓身上,著名作家肯·克西,帮派分子詹姆斯·约瑟夫·巴尔杰等人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试验。

1950~1953年,美国在美国和加拿大的6个城市散布有毒物质,以探索化学武器的散播模式,加拿大温尼伯就被硫化镉锌污染。1963~1969年,美国陆军的船舶危险和防御计划(Project Shipboard Hazard and Defense, SHAD)涉及大规模人体试验:在船舶散播剧毒神经毒气VX、沙林,有毒物质二氧化硫、硫化镉锌和生物制剂等,又让数千名没有任何防护的美军士兵登船,检测其感染情况。

1954年,美国军方的昆虫学武器(EW)项目执行了大瘙痒行动(Operation Big Itch),向居民区投放未感染病菌的跳蚤。1955年,CIA还在佛罗里达州等地组织百日咳细菌实验,导致该州及周边各地共1000人感染百日咳,死亡人数是往年正常水平的12倍(12人)。

1956~1957年,CIA又培养了30万只伊蚊,相继展开了大蜂鸣行动(Operation Big Buzz)、空投狠击行动(Operation Drop Kick)和五月行动(Operation May Day)等,两个城镇的数百名居民感染了多种疾病,包括发烧、呼吸系统疾病、死胎、脑炎和伤寒症。军队研究人员装作公共卫生工作者,向受害者拍照和进行药物试验。

1956年,在Walter E. Fernald 州立学校中,研究人员给精神残疾儿童服用和注射放射性钙。1957年,美国在内华达州上空开启核试验,导致附近美国人甲状腺癌数量上升11000~212000例,1100人至21000人死亡。1960~1971年,美国国防部以“治疗癌症”,在病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对90多名贫穷、黑人癌症病人的全身放射实验,真实目的是测试高水平放射对人体的影响,很多人死于强烈的放射病。1963年,华盛顿大学研究人员辐射了232名犯人的睾丸,以确定辐射对睾丸功能的影响,导致至少有四人的子女先天畸型。

1966年,美国陆军的芽孢杆菌地铁试验更是骇人听闻:将芽孢杆菌投放到人流密集的纽约地铁隧道,以测试“纽约市地铁乘客对生物制剂秘密攻击的脆弱性”。芝加哥地铁也未能幸免。

其次,美国的反疫苗运动兴盛

1982年,记者莉娅·汤普森制作的伪纪录片《疫苗轮盘赌》中,将儿童残疾与百白破疫苗强行性联系,美国疫苗制造商为此甚至遭到集体诉讼。此片再次为反疫苗运动添砖加瓦,“共同心烦的父母”(DPT)组织应运而生,它是美国国家疫苗信息中心的前身。该组织声称百白破疫苗和乙肝疫苗导致了婴儿猝死综合症(SIDS)。1990年,Phil Donahue秀的一期节目邀请了Lisa Bonet为嘉宾,此女大谈疫苗是“外来微生物入侵”,是导致“癌症、白血病、多发性硬化症和婴儿猝死综合征”的罪魁祸首。而在在天主教徒看来,疫苗是用被“堕胎”的胚胎细胞制作出来的,这严重违反了天主教“反堕胎”的价值观。不打疫苗的他们不应该因宗教信仰被“歧视”。

家喻户晓的美女Heather Whitestone是第一位获得美国小姐头衔的残障人士。1994年,此女声称百白破疫苗使自己失聪。她的儿科医生则认为,失聪来自于她接种的脑膜炎疫苗。

在互联网时代,反疫苗人士更是无孔不入地传播反智主义,它们能与支持者直接沟通,获得支持搜索引擎可以“净化关键词”,让反疫苗的结果直接覆盖全部搜索结果。公关团队能全天候监控舆情。反疫苗的明星们——例如表演艺术家金凯瑞、喜剧演员珍妮·麦卡锡更是效果拔群的宣传工具。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就是疫苗怀疑论者,多次质疑疫苗的价值。2017年1月,美国前总统肯尼迪的小儿子小罗伯特·肯尼迪宣布将牵头一支由特朗普召集的联邦小组,对疫苗安全性问题展开调查。美国多个州允许家长因宗教信仰拒绝为孩子接种疫苗。反疫苗人士立刻鼓吹家长在接种疫苗问题上“自由选择”。

的确,反疫苗主义是反智主义的一部分,但是,反智主义其实是对社会精英所掌握的文化霸权的反抗——随文化人怎么说,我拒不配合。因为教育和文化有阶级性,如果人民未曾从知识中受益,自然也不会尊重知识、推崇理性。可惜批判反智主义的人,只是希望反智者滚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