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立医院,让中国“平视世界”
2021年03月10日 72 次浏览3月6日下午,领导人看望参加全国政协会议的医药卫生界教育界委员。华中科技大学胡豫委员提出公立医院必须姓“公”。领导人表示认同:“在抗疫斗争中,公立医院是中流砥柱。下一步,要继续巩固、强化、壮大公立医院,这一条是明确的。”
对于中国抗疫斗争、复工复产的伟大胜利, “这不仅是一时之运,还有我们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现在这一代年轻人,也在变化之中,他们的心态、思想也在改变。70后、80后、90后、00后,他们走出去看世界之前,中国已经可以平视这个世界了,也不像我们当年那么‘土’了……”
此番讲话,让人感慨万千。公立医院是中国平视世界的底气之一。本世纪10年代,中国公立医院曝出各种丑闻时,自由派人士大肆鼓吹公立医疗的“制度性缺陷”,十部委不得不联合发文,鼓励发展私立医院。结果呢?出了一大批以盈利为目的莆田系医院不说,抗击疫情的紧要关头,顶在前线的反而是公立医院的医护人员。
2020年5月底,成立于1964年的国有徐州第三人民医院将被三胞集团收购,引起该院员工强烈反对。一所官办的三级甲等医院、国家投资多年的国有资产,居然要走“私有化”道路?真是闻所未闻。
一查才知,2014年,徐州三院就已经被三胞公司控股80%,徐州市政府仅占20%,双方联合组建徐州三胞医院管理有限公司,徐州三院改为董事会管理,成为盈利性的股份制医院。“董事长”张某洋是徐州三院院长,也是力主“私有化”的重要推手。此人目前还是四家医疗公司(总注册资本过一亿元)的法人和四家民营企业的股东。
纵观历史,私有化从来不是解决任何问题的方法,它只会制造更多问题。为了解决“腐败”、“效率低下”和“资金短缺”,第三世界国家、政府听信IMF的改革方案,让美国专家指导其走向新自由主义道路,“休克疗法”大大刺激着私有化进程。无数国有资产进入资本家的口袋,但人民的生活更加贫穷,职工待遇和工作环境更加恶劣。
资本是逐利的,但政府有救济贫民、保证人民生活质量的法定责任,两者存在冲突。若让资本完成政府的职能,看似“让贤”实则敷衍塞责。资本是靠制造和维持不公平才牟利的,它的大行其道只会加剧不公平——任何事都无法改变资本逐利的本质。
正因其逐利,资本才不会踏踏实实从零开始做医院,吸引群众口碑。直接收购国有资产才是成本最低、风险最低的途径。不过,这也是对人民最不公平,最容易激起不满的途径。
大灾大难时,私立医院有多混蛋?以中国台湾省为例。
上世纪70年代,台湾经济迅速发展,社会富裕群体不断庞大,私立医院也发展起来。1975年,台湾第一家私立医院——长庚纪念医院在台北成立。在丰厚利润的刺激下,私人资本加大医疗产业的投资力度。
80年代,西方实行“里根-撒切尔改革”,新自由主义大行其道。1982年,台湾当局实施医疗市场化改革,为私立医院一再松绑,提供各种租金、贷款、纳税、保险等方面的优惠。台湾医疗迅速向市场化、商品化的道路上发展。
台湾媒体更是疯狂炒作公立医院的各种负面丑闻:采购舞弊、管理落后、医生收钱等,民众开始反感公立医院。民意引诱完毕,台湾当局大力削减公立医院补助,要求“完全自负盈亏”。1992年,台湾公立医院的财政补助尚为258亿新台币,8年后只剩下不到10亿。台湾成功大学教授、公共卫生理事会长陈美霞讥讽公立医院“一路弃守,空有其名”。
不久,非典爆发了。2003年3月8日,54岁台商勤某被确诊为台湾首例SARS患者,台大附属医院立刻向台北市通报,市政府未予理睬,甚至以“感染率远低于香港、新加坡”为由,向媒体吹嘘“交出了一份漂亮的答卷”。
4月中旬,台北市立和平医院突然爆发严重疫情。截至月底,共约60名员工疑似感染。4月24日,台北市政府仓皇宣布封锁和平医院,上千名医护人员和住院病人被锁在园区中,没有任何配套的隔离设施。
4月26日,台中市出现第1例死亡病例,台湾社会迅速混乱。公立医院的医生、护士超负荷工作,床位爆满,物资几近用光。台湾大学附属医院向各私立医院发出请求,希望向其转移部分病人,分担压力,竟被拒绝。
4月28日,伪“总统府”召开紧急会议,林口长庚医院院长竟表示“控制疫情是公家医院的事,与私人医院无关。”所有私立医院联合起来向当局施压,要求将病人全部集中在公立医院,以免影响生意。长庚纪念医院主任委员吴德朗嘲笑台大附院“作秀”,某私立医院挂出揽客标语:本院无“非典”患者,请安心就诊。
迫于社会压力,公立医院的医生、护士的子女们不得不停课转学,理由竟是:他们的父母接触了“非典”病人,子女也可能携带病毒。
作为一家私人医院,长庚纪念医院拥有近万张病床却拒不配合防疫工作。为什么?每张病床都是拿资本堆出来的,每位医生、护士都是公司员工。私立医院的头等大事不是治病救人而是盈利,顶头上司不是法律、制度而是董事会和股东。何况,在法律上,私立医院拒收“非典”病患,置身事外并不违法。
搞笑的是,非典疫情结束后,台当局向各医院发放经济补偿和荣誉称号,私立医院却跑得比谁都快,抢着要。
惨痛教训后,台湾医疗私有化的进程逐渐放缓。此后,岛内无数次公共卫生事件中,类似的悲剧仍在上演。这说明:私立医院只能是社会医疗体系的一种补充。无论私有化程度多高,台湾最可靠的公共卫生保障依然且只能是公立医院。
有人说,私有化程度不够才导致私立医院不肯出手。美国医疗机构的私有化程度很高,可每年流感季美国有上万人死亡,请问在庞大、昂贵又不靠谱的医疗卫生体系中,哪个美国官员真正承担责任,引咎辞职或被免职了?
即便在新冠疫情期间,美国高度私有化的医疗制度爆出更多丑闻。
西雅图的七旬老人弗洛尔罹患新冠入院,29天的呼吸机换来一份长达181页的账单,大大小小3000个项目共计收费112万美元。须知,在“看病贵”的美国,66.5%的破产保护与医疗费有关,治疗骨折平均花费7500美元,治疗新冠2万美元起步。因此,14%的美国人会因付不起医疗费放弃治疗。纽约某医院,一名垂死挣扎的新冠患者自行拔掉了呼吸机,生前留下一句:“谁来支付我的医疗费?” 护士史密斯在日记中垂泪:“这是一个失败的国家……这令我作呕。”
未被医保覆盖的3000万美国人是悲惨的。美国为什么迟迟不建设全民医保呢?保险业和制药公司说:自由比啥都重要。美国医疗保险协会一部斥资2000万美元的宣传片称: “政府会给我们提供我们不喜欢的医疗保险方案,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他们替我们做选择,吃苦的却是我们。”
奥巴马医保艰难通过后,本计划为3000万人强制购买保险,可美国最大的医疗保险公司联合健康集团却亏损了,单个季度损失2.75亿美元。相较于该公司与苹果公司接近的市值,这些钱不多,但资本家很在乎。2016年,该公司豪掷政治献金数百万美元,向数百位国会议员合法行贿。果然,特朗普上台后,第一件事就是废除奥巴马医改。
美国政府要求各州医院暂停非紧急手术,集中医疗资源应对疫情。各医院的利润因此减半,故紧急裁员降低成本。于是,全美大量医护人员被减薪、解雇或被迫休假。疫情爆发首月,全美43000余名医护人员被解雇,医护失业数创30年来新高。
据CNN报道:南卡罗来纳州医科大学查尔斯顿分校将从1.7万名员工中裁员900人,并要求全日制领薪员工减薪15%。田纳西州库克维尔地区医疗中心要求2400名员工中的400人“休假”,另外数百人减少工作时数。波士顿医疗中心裁员700人,约占总员工的10%。西弗吉尼亚州的两家医院共有1000名员工被迫休假。
越是急着用人的时候,美国医院裁减人员的动作反而越大。看似胡闹,实则冰冷而现实:不挣钱的手术,在私有化的医疗体制中,就是原罪。谁做谁赔钱,谁赔钱谁活不下去。
有钱能买命,没钱滚出去,不愿干就滚。这在私有化的医疗体系中完全可以接受,没有任何道德负担。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全国40000多名医务工作者义不容辞地放弃休假,从上海、广东乃至新疆、宁夏等地出动,响应号召,开赴前线,控制疫情。如此逻辑,在高度私有化的西方社会中完全不可理喻。
马克思早就说过:资本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稞稞的利害关系和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之外,再没有任何别的联系。它把宗教虔诚、骑士热忱、小市民伤感这些情感的神圣发作,淹没在利己主义的冰水之中。它把人的尊严变成了交换价值,用一种没有良心的贸易自由代替了无数特许的和自力挣得的自由。
资本“没有良心”,故人民不可能信任资本,只可能信任政府、法律与制度。西方的政党代表部分大资产阶级的切身利益,中国共产党不仅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还与人民留下了不可分割的契约与血盟。
社会主义国家所号召的为国牺牲,为民奉献,与资本的逻辑完全抵触。我们有理由怀疑,当中国医疗界走向大规模私有化之时,这种八方驰援的奉献精神是否也会随之消失?同样的,大规模私有化之后,医院的首要目的改为盈利,就诊费、挂号费、医药费会不会暴涨,甚至在急诊室站着等候都要按分钟收费?医院晚上会不会没有医生值班,救护车费会不会足以让人破产?
更进一步,私有化必然伴随医疗资源的两极分化,当优质资源紧密团结在需求较少的富人身边时,会不会导致大量医疗资源的闲置和浪费,进而导致更多医生护士失业,普通医院职工待遇大大下调?
公立医院私有化是一门患者吃亏、医护吃亏、人民吃亏,唯独资本家获利的买卖,凭什么要做,为什么要做?为什么信资本不信人民,信眼前不信长远?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中,中国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与核心只能是也必须是——为人民服务!
2001年起,人口500万的江苏宿迁在几年内实现了医疗完全私有化,全市10个县级以上的公立医院、124个乡镇公立卫生院全部改成民营。结果,民营医院的诊疗水平提升缓慢,收治、手术也专挑稳赚不赔的常见病和多发病,大病、罕见病的诊疗能力大为下降,手术台数也减少了,群众候诊、排队时间大为延长。
其中,一家药业集团斥资7000万买下宿迁某医院。在药企经营下,医院愈发值钱,政府追加至10个亿都买不回。2014年,宿迁被迫以24亿元的高昂代价成立新的公立人民医院。接受中央巡视组调查时,时任卫生局长葛志健被问及:
“你还是不是一个卫生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