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不谋求改变中国制度,探索和平共处?沙利文的话要反着听
2021年11月09日 67 次浏览11月7日,美国安顾问在CNN的访谈中表示,美国先前对华政策的错误之一是,认为美国可以让中国体制发生根本转变。然而,这并非拜登政府的目标。相反,拜登政府对华政策的目标是:在可预见的未来,创造使中美两个大国在国际体系内工作的环境。
我不敢说,我又说中了,但我想带大家回顾一下我之前的论断,先从川普说起:川普实行了显著的战略收缩,使得其成为自里根以来和平度最高的美国总统。考虑到里根的前任——卡特总统奉行的收缩政策、对苏接触政策达到顶峰,因此川普的上台是美国新一轮战略收缩的开端,而且美国此后再次组织大规模战略扩张的可能性正在显著缩小。
须知,军事是中美最不应该直接碰撞的领域,一旦碰撞危机很容易外溢,造成全面对抗(包括有限核战争)的极端后果。川普政府对华强硬,表现在很多层面,但唯独在军事上没有针对中国的大胆行动,因此再强硬也未能触及实质。这一点看上去没什么,但是大家想一下:2016年南海对峙中,美国落败而逃,军方、建制派强硬人物、极右翼民粹人士都很希望找回颜面。考虑到川普依靠“黑衣国师”班农等边缘人胜选上台,如果川普是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蛋,这些人很容易将川普挟持乃至操控,使得美国政府滑向对华军事冲突的深渊。还记得,博尔特整日四处宣战,班农早就叫嚣军事围剿中国。
但是,川普任内没有任何对华大动作,甚至在军事行动上,都没有几次像样的主动策划的大行动、大进攻。导弹轰炸叙利亚?炸死伊朗将军?要么是迫于政治压力,要么是被误导。
说明,川普耳根子不软,他的“不作为”并非认知能力低下,而是积极地不作为,使得美国政府无法组织像样的军事攻势。当然,除了川普本人处事能力的因素,还有很多客观原因频频掣肘,特别是美国政府、军队和情报机构之间失衡的关系。在川普任内,这一失衡状态受政治因素影响已不可逆转,诸如国安顾问弗林将军涉“通俄门”被迫辞职,国防部长人选屡次更换,国务卿马蒂斯将军被隔空开除等。原本川普内阁中有很多军人(拉拢军方),走的走,辞的辞,政府与军队的关系又搞僵了。酿成的后果就是冲击国会山前后,参联会主席米利将军私自联系中国,同时与三号人物——众议长佩洛西讨论剥夺总统权力。美国军衔最高的将军,竟冒着通敌叛国和谋划政变的罪名与川普决裂。
因此,川普任内,美政府对华军事博弈的客观难度也不小。
川普倒了,拜登上台。上述两点问题有所改善吗?没有。川普是主动不作为,拜登会客不拉裤,开会不睡着已是阿弥陀佛。美国政府与军方的关系好不好?我之前不是说过,拜登政府关键职位大多被外交口占领?前几天,拜登还把一位毫无从军经历的变性人(泽维尔·贝塞拉)火箭提拔为四星上将,朝野震动。变性人入伍、军队性别多样化问题再次提上日程,这是个克林顿时期就让军方大为恼火,社会上下吵翻天的烂事。最关键的是,美国仓促撤离阿富汗,超级大国当着全世界的面死机了,军情外交全面瘫痪才制造如此闹剧。美国丝毫未顾及地区安全形势,美军20年经营瞬间化为泡影。
川普时期,美军方好歹能表面上维持一点运转,拜登时期直接断腿摆烂,可能是真的干不动了,也可能是以此威胁拜登政府。问题是,除了军事,拜登政府在其他方面同样举步维艰,就连释放外交信号也各有说辞,混乱至极。
我说了这么一大段,结论是:拜登政府必将延续川普的战略收缩政策,对华强硬不仅不是其价值观和政策偏好,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可奈何。
从这个角度上说,美国“不谋求改变中国制度”,主观上是权宜之计,客观上是腾不出手——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以盎格鲁萨克逊人的习性,一旦对手露出破绽,就会死咬不放。拜登还在等待时机,美国也在等待。考虑到美国作为资本主义国家,其信息出自多门,判断各有解读。若想读懂美国,重要的并非察言观色,拷问词句,而是看美国佬怎么做。苏联先鉴在前:
上世纪70年代,苏联经济随着石油价格大幅上涨而颇为改善,1971年苏共二十四大宣称建成“发达社会主义”,其民用工业现代化气息十足,社会福利和生活水平焕然一新。与此同时,西方陷入两次石油危机,经济滞胀。
从具体数值来看,1970年,苏联钢产量是美国的1.4倍,石油产量1.4倍,化肥产量1.1倍,水泥产量1.6倍,纺织品产量1.8倍,奶制品产量1.5倍,棉花产量1.4倍,捕鱼量2.6倍,苏联的联合收割机、拖拉机等的保有量是美国的3.5倍、2倍,注册商船吨位是1.4倍。苏联的“统一电网”是当时世界上最大规模的控制电网,也是第一个使用特高压输电技术的大型电网。1979年,苏联的主战坦克数量是美国的近5倍,战斗机数量是美国的1.5倍。在欧洲方向,苏联对北约的常规军力部署是3:1。
正是这段苏攻美守的窗口期,美国社会也开始“这国怎,我痛思,定体问”,对资本主义制度的质疑此起彼伏,国民信心遭遇冲击。美国知识分子中也诞生了大量“公知”、“精苏”、“苏分”,大肆鼓吹苏联制度的优越性,溢美之词令人肉麻。
美国历史学家、肯尼迪政府拉丁美洲事务助理史莱辛格说:“我在莫斯科的商店里看到了繁多的商品,在市场上看到了充足的食物销售,在大街上看到了更多的汽车,这是一个繁荣强大的国家……某些情报专家认为,美国可以用经济武器摧毁苏联的繁荣,这仅仅只是自欺欺人。”
哥伦比亚大学教授比亚勒在《外交事务》上发表文章称:“苏联人的耐受力极高,他们拥有世界最强大的经济、政治和社会潜力,足以克服任何困难,他们不可能被我们打败”。
美国经济学家加尔布雷斯说:“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苏联人在经济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是因为俄国人比西方更善于利用人力优势……苏联经济体系进步很大。”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保罗·萨缪尔森认为:“如果认为苏联人过得很悲惨,或者断定苏联经济很脆弱,那么就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我们不能基于错觉思考。”麻省理工学院教授莱斯特·瑟罗认为:“苏联的指令性经济显著提高了经济的增长,苏联显著的经济繁荣事实证明了这一点,1920年,俄罗斯只占世界经济很小一部分,现在苏联经济实力却与美国并驾齐驱,我们不能不相信未来苏联经济会更强大。”
苏联方面,对自身实力的自信更甚。1979年12月,勃列日涅夫在会议中指出:“从越南到伊朗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诞生,力量的天平正在偏向反对资本主义的一边。”苏斯洛夫则认为,“美国正深陷自己体制导致的不可救药的危机中。”
正是在空前自信的指导下,苏联迅速扩张。1975年,越南在苏联支持下取得统一,攻柬抗华。1977年,欧加登战争中,苏联支持埃塞俄比亚门格斯图政权,开启了举世震惊的战略大空运,向埃塞俄比亚一次性输送了可以武装一个中等军事强国的武器装备和战略物资。1978年,苏联以代理人身份介入也门内战,利比亚也得到了苏联的支持。一时间,苏联的势力在全世界无处不在,时时刻刻牵动着美国的神经,苏联以一己之力养活了古巴、朝鲜、越南、蒙古和几乎整个东欧。
美国呢?卡特政府的国务卿万斯(Cyrus Roberts Vance)坚持以交涉和对话改变苏联的扩张势头,“美国应将苏联在第三世界的扩张和苏联对美和解政策的诚意割裂开来,美国不应该冲动,防止这些地区冲突变成新的美苏的更大规模的对抗。”
美国的短暂让步,暂时妥协,让苏联自食其果,就连美国民众都要求改变越战后军费不断削减的趋势,要求政府以强硬对抗苏联。苏联的扩张也陷入了空前的外交孤立,自1979年中美建交后,对苏封锁的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环得以闭合,并持续了整整十年。
苏联寄希望于美国陷入革命而动荡,亦或是经济继续停滞或崩溃。可无情的事实是,1974年,苏联与美国在人民生活水平的差距最小,美国在人均住房面积、食物丰富度、人均医疗和教育水平上仍明显比苏联高。70年代又恰好是信息化时代的酝酿期,衰落而对外转移的传统产能,迅速被新兴的、极具活力的半导体、电子、计算机和通讯行业取代,金融业的腾飞更是让美国经济在80年代脱胎换骨。此外,美国“创造性地”竖分社会,化解了60~70年代民权运动、女权运动和反战运动对社会秩序的冲击,又以坚决手段打击美国共产党及左翼组织,使其彻底灭亡或沦为亚文化团体。
你我都知道,美国至今没有爆发大革命,苏联却解体了。
大国博弈,不允许一厢情愿的假设,越是要少犯错误。如今,中国对美国的优势还不明显,美国依然是唯一的超级大国。中国人不能被几句示弱的话骗到,我们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谨防美国恶毒反扑。